持刀之人。”
“他能将你父王一派扳倒，借得尽是本王之力，承得尽是本王之势。”
“你与云琅，这一路所失所憾，皆出自本王之手。”
“如今本王任你报复，过往的债，任你来讨。”
襄王看着他的*睛：“你父*的*债，朔方军的*债，云琅的*债……你们苦心筹谋这些年，如今终于能扬眉吐气了。”
襄王格外沙哑苍老的嗓音，竟如同某种蛊惑一般，缓缓响在地牢里：“你还在害怕什么？”
“殿下！”
连胜实在不想再听半句，*底充*，哑声吼道：“让属下来！叫这老gou好好尝尝这些东西的滋味！看他还在这里hu言*语——”
萧朔抬手，止住连胜话*，视线落在襄王身上：“害怕？”
“不是么？你若心里没有畏惧，为何不敢同本王下手呢？”
襄王道：“你这些年，不都是为了这一刻吗？”
襄王审度着他，眯了眯*睛：“或是你还在思谋揣摩？还有哪件事是你想不通的，本王自可替你解惑……”
“不必。”萧朔道，“方才你已解过了。”
襄王停下话*，第一次微皱了下眉：“什么？”
萧朔示意连胜收刀，缓缓道：“镇远侯。”
他只说了这三个字，襄王视线便倏地微微一凝，视线落在这个年轻得可怕的对手身上。
“镇远侯……云氏一门。”
萧朔缓步走到灯下，看着他：“我今日终于明bai，他是如何被你收入麾下的。”
襄王*底光芒急剧收缩，愕然抬*，目光几乎凝在*底。
世人皆知，端王清bai受冤，皆为镇远侯云袭图谋不轨、利*熏心，一手谋划陷害。故而云氏一族满门抄*，罪有应得。
再知道些*情的，便知那镇远侯一门绝非主谋，镇远侯投靠的是昔日的六皇子、当今那位九五之尊的皇上，那一场惊天大案，云氏一族只是被推出来的替罪傀儡。
后来襄王府开始出手，便又有更多不为人知的密辛解开。原来三司使与大理寺卿都是襄王暗桩，原来皇上最信任的*侍近臣，仍有不少是襄王一派暗中安*。于是*中人人自危，宁可错*不敢放过，不论任官gao低职权大小，都要刨根问底再三查清。
……
可从没有人再接着问过，镇远侯究竟是谁的人。
端王平反，镇远侯云袭chu*，云氏一族覆*。先皇后哀恸过甚病重不治，先帝病体沉疴，移政于贤王，代掌朝堂理事监guo。
云琅豁出*命相救端王府不成，反受族中牵连，遁入山野。
当年那场旧案，到了这一步，仿佛便已彻底了结得gangan净净。
“云琅是为给我*代，他留下的证据，不只有*向镇远侯府一家的。”
萧朔看着襄王：“可前任大理寺卿却将其余证据全数湮*，只留云家罪行昭彰。知道大理寺归属时，我便疑心过此事。”
襄王盯住他，静了片刻，沙声道：“疑心什么？”
“昔日*案，苦主并非只有端王府。”
萧朔慢慢道：“还有云麾将军，云琅。”
襄王*底微微一缩，右手微微攥起。
“直到今日，不止朝堂*外，就连云琅自身，也仍以为他当年是*手太晚、救援不及。”
萧朔看着襄王：“可镇远侯若是你布的棋子，你从一开始，要毁去的便是父王与云琅两人。”
襄王失笑：“这又有什么不同？”
“不同。”萧朔道，“直至今日，他在梦中，仍不敢去见父王*妃。”
云琅心重，两人步步行来，当年之事终于不再是云琅心中沉疴症结，回首时也已能释怀。
可三军阵前单*匹ma敢挑敌将的少将军，竟连在梦里，也不敢去给父王与*妃好好地磕个*，问一声安。
萧朔*底寒意渐渐凝聚，近成实质，又敛进更深的点墨冰潭：“你隐在暗chu搅弄风云，不断借刀*人，最得意的手段不是谋朝，而是摆弄人心。”
襄王仍枯坐不动，气息却隐约有了变化。
“你当日谋朝时，当今皇上只是六皇子。有先帝先皇后言传身教，父王那时尚且无意大位，其余几个皇叔*情wen顺，本不该有后来祸事。”
萧朔：“你派杨显佑挑起他野心，一步一步，引他越发忌惮多疑，下手日渐狠辣残忍，渐渐无所不用其极。”
“镇远侯云袭，原本只是资质庸劣不堪。先皇后执云氏一族族长，对族人管教严厉，本不该出这样的败类。”
萧朔道：“你先引他们xue会了摆弄人命、sheng*予夺。”
“sheng*予夺是会上瘾的。”
萧朔道：“就如……以这些酷刑，将人**致*。”
襄王叫他彻底戳破念*，呼*一滞。
“起初或许是为复仇，是为锄*，*得是该*之人。”萧朔道，“但慢慢的，就会开始怀念这些刑*将人撕裂碾碎那一刻，*控人命的快感。”
“这种以酷刑肆意摆弄人命的滋味，一旦习惯，就会让人sheng出错觉，以为这就该是自己的权力。当这种错觉将人心填满后，便会将人变成恶鬼。”
萧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