习,
排样板戏,有时候真是太累,连样板戏都时断时续。啊,这上地里劳动吧,你还
得瞅着点脚下——知青们年轻啊,玩心重,老在林子里埋些土雷,整天砰砰响的。
不过要是运气好,也真能炸点东西出来,哈哈。有次就扫了只狼,十来个人围着
*是用扁担给它戳*了。可咱们不知道啊,咱们只听吆喝,只见大队部土*场上
架了口锅,香喷喷的,啥玩意儿,咱们哪知道?」姥爷说着喜笑颜开,脸都红扑
扑的:「晚上小郑他们端来一碗*,说是孝敬师傅。那还客气啥,吃啊。小郑年
方二十,团里也就他跟知青们走得近。实话说,也挺好吃,除了有点*、有点腥。
俩孩儿吃得那叫一个香。好啦,说说吧,啥*啊这,打哪儿弄来的?狼*!嘿,
这狼油治烧伤咱知道,狼*能不能吃——谁说的准?你姥姥当时就呕了起来。我
肚子里也涨得慌,一时半会儿连话也说不利索了。你小舅啊,哇哇哭。还是你*
争气,说好吃。小郑逗她,问那还吃不。你*抹抹嘴,吃啊,为啥不吃。这小妮
子,啊,直接跟着小郑他们跑知青院儿里去喽。」
吃狼*的故事**老早就讲过。彼时还住在二中老家属院——那一*望不到
*的晾衣绳,冬日里逮个大晴天,五颜六*的棉被此起彼伏、连绵不绝,老给人
一种行军打仗的错觉。而一到夏夜,必然隔三岔五地停电(直到九五年shui电站正
式运行,用电紧张的状况才得到缓解)。毫无办法,大伙只能*上凳子、凉*,
把团团燥热和苦闷一股脑挂到晾衣绳上去。
羞愧地说,打小我喜欢粘着**,只要玩累了,一身臭汗也要往她身上贴。
于是在**臂弯里,在把璀璨星空shengsheng切开的晾衣绳下,我听了一个又一个故事。
吃狼*是最经典的一个。从**嘴里出来,一切都绘声绘*,以至于相当长的一
段时间*我老把知青猎狼和武松打虎混为一谈。有些东西注定永sheng难忘吧,比如
**颚下不断跳跃着的青*脉络,比如通过身体淌进我耳朵里的gong振——它使那
个wen婉的声音嗡嗡作响,使我不得不抬**盯着那修长莹bai的脖颈,俨然忘却周
遭夜*中无孔不入的抱怨。
「喂完了?」姥爷猛然从我手里拽过凉帽,转身挥了挥手。
我这才发现父*打养猪场方向走了过来。阳光欢快地舞蹈,使这个身着bai衬
衫喂猪的人尽显一种中年人特有的疲态。
「唠啥呢?」父*皱着眉,满脸堆笑。连咳两声后,他才把烟pi股弹到了身
侧的麦田里。麦芒刚*个*,憋着一汪青涩的火花。风拂过时它们就**摆尾,
让人看了*急。「走吧,还不回去?」
「别给人点喽。」
「哪能啊?」父*挠挠大背*,长吁口气,「老*猪还是站不起来。」
「还那*?药都吃了?」
「哪顿也没落下啊。」父*笑了笑,又拍拍我:「啥时候走?」
「看看呗,六号七号都行。」我是真拿不准。
「年限也够了。」姥爷叹口气,突然咦了一声,嘴角也跟着扬了扬:「以前
咱家和平最gao,现在林林都超你小半*了。」
「那可不,」父*看看我,又转向姥爷,两手摸着衬衣下奇迹般隆起的肚皮:
「俺俩都是飞窜,只是这小子竖着长,咱是横着长。」
父*的笑bai花花的,*角的褶子也变得锃亮,像是用矬子打磨了一夜。太阳
瞬间明亮了些许。
我擦把汗,想说点什么,却怎么也张不开嘴。好在这时手机响了,有一刹那
我以为是陈瑶,结果是**。她说:「晃到啥时候呢,*戚们都来了,让你姥爷
快点回来。」
于是我们就往回走。大大小小的塘子金光闪闪,宛若盛着烈焰的玻璃器皿。
这里本来有四个鱼塘,父*又挖了仨,拢gong六七亩。五个垂钓塘,两个养殖
塘,都是普通淡shui鱼,外加些老鳖、黄鳝、泥鳅。前两年也放过湘云鲫、湘云鲤
啥的,结果没几天就*光光。为此父*专门找人算了一卦,说是「南鱼北犯」,
「不可*来,否则会伤及家庭」。半仙这类pi话我自然不信,不过有一点他还真
说对了——gao考前那段时间家里确实气氛怪异,很明显父*吵过几架,但我一出
现,所有人都又神*如常。问**,她说小孩管逑多,*下里又给我科普「打是
*骂是,哪有fu妻不吵架」。
**这八卦得有点过分,但我忙着冲刺,也无意深究。世界杯结束后的某个
下午,我拎着一大书包的杂七杂八进了门,发现**du自坐在客厅里。
记得那天她梳了个大*花辫,老长,在木椅靠背上戳出一只尾*。夕阳红彤
彤的,打窗户灌进来,像泼了一碗*。我大汗淋漓,叫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