期,直到周六下午才在文化版里发现了
《评剧往事》专栏。署名自然是张凤兰,还配了张黑bai照,宽檐帽,bai衬衣,发
*轻垂脸颊,即便在一团铅印ma赛克里也那么光彩夺目。
专栏第一期写的是评剧的起源和演变,从莲花落子到唐山落子再到奉天落子,
从《小姑贤》到《蓝桥会》再到《樊梨花骂城》,从崔家班、赵家班到庆*班社
再到永盛合班,直至天津三杰*派纷呈,直至bai玉霜初登上海滩,《海棠红》轰
动大jiang南北,值此评剧的发展也算是抵达了*峰。老实说,打小耳熏目染,哪怕
戏一句不会唱,这些事囫囵半片还是知道一些。然而当洋洋洒洒的铅块字携着油
墨味扑面而来时,我心里还是不可避免地怦怦直跳。**行文质朴散淡,时而轻
快狡黠,时而厚重悲怆,还真有点汪曾祺的意思。虽然读过她不少文章,甚至一
度引以模板来练习gao考作文,我还是大呼一声:「写得太好了!」
「呸,」**的愉悦就如同这湖面上的苍茫月光:「这么夸张,还要不要脸
呀你?」
这一阵**忙得不可开*,那边厢巡演刚结束,这边厢艺术xue校就提上了日
程,「也幸亏团里有你郑伯伯*着」。教育*、劳动*、民政*、工商*、税务
*哪哪材料都不可或缺,哪哪官虎吏狼都不好打发。除了政府许可,这校舍修葺、
师资力量也都是棘手的大问题。**轻描淡写地说「差不多了」,我真不知道
「差不多」是差多少。
莜金燕评剧xue校也就有个破破烂烂的三层教xue楼,了不起加上两个篮球场、
一个xuesheng伙*。是的,伙*,两间漆成屎黄*的平*而已,多半是耳*能详的门
卫老婆兼大厨。更可怕的是xue校连个宿舍楼都没有,以前都是在教室里就地打通
铺,后来xuesheng少了,「寝室」也就自己跑出来了。「甭管咋地,总得有个正经睡
觉的地方」,还有教xue楼,免不了一通大修。教师更不用说,评剧老师还好找,
毕竟有姥爷的人脉在——上次去教育厅备案**就顺带着见了两个平阳本地的腕
儿,意向还说得过去。那些个艺术老师可就让人*疼了。但凡有点资历的,肯定
不会来,这全招成年轻人吧,也说不过去。上周**就说要来平阳一趟,到师大
联络联络,找找*人摸摸底。无奈「事儿太多,得往后推推了」。
世事艰难啊,我忍不住长叹了口气。
「你管好自个儿就行了,」**忠告:「好好复习好好考试,今年要拿不住
奖xue金啊,看咋跟你爸*代。」
必须承认,奖xue金这事还真不好说。本xue期专业课拢gong开了十二门,需要考
试的就有九门,快他*赶上初、gao中了。毫无办法,教xue评估的福利需要安安静
静地享受。这一连两周都在划重点,剩下的也就是上上自习,修为还是要看个人
嘛。显而易见,等着我们的是一段艰苦卓绝的岁月。大xuesheng活如果有什么事关xue
习的*华,全都浓缩在这儿了——阶梯教室座无虚*便是一例。半个月前*地产
课就换了个新老师,说是李老师sheng病,劳她代课。
真应了杨刚所言,我们再没见过小李,起码迄今为止尚wei有任何一例目睹到
小李的相关报告。李老师不是人间蒸发,就是拍pi股走人了。贺老师依旧堂堂正
正,*点起jiang山来大伙儿都得俯首贴耳,谁让民商两大件是必修中的必修课呢。
值得一提的是,周四晚上老贺拉我们在她办公室开了个会。
「我们」有点不确切,应该说是老贺的研究sheng和我,咱也就被*无奈打打酱
油。根据会议*神,《土地价格的法律分析》是个大型课题,涉及*法、产权和
政府管制的方方面面,而「我们」要zuo的就是立zu平阳本地实践,以案例为材料,
分析*法和公法在产权不明晰的情况下对土地*易的影响。关于我,老贺说是个
本科sheng,「在物权法方面有点思考」。这就有些言过其实了,当然,无关紧要,
根本没人关心。这个会的唯一亮点,我认为是,该项目「开题太晚」,「经费也
刚下来」,「材料搜集可以在考试后进行,相关讨论研究就要等到下xue期了」。
其实我很好奇李阙如如何看待老贺的新对象,毕竟后者在姓上都不过关。奇
怪的是,那张散发着郁金香味儿的名片我竟没丢掉,而是*到了床*的书架上。
上周六比赛后,在通往烧烤摊的途中,我有幸撞见了老贺和梁致远。前者衬
衣bai裙,像只飞蛾;后者斑点polobai*长裤,宛若瓢虫。残阳在西边天空还留条
尾*,夜风微醺,蛙叫虫鸣,两人走出家门,妄图在游人接踵的西湖畔打打野食。
这么说有点夸张,他们只是走在西侧甬道上,目的地是不是西湖我还真不清楚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