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风雨里的罂粟花】（6.14）
2019-8-6
“这一行能看清么？”
“勉强吧……”
“嗯，那请您跟着我的手*杆，读出E字*所朝向的地方可以么？”
“可以。”
“这个？”
“上……欸？不，是左。”
“这个？”
“下……左？不不不，右！”
“……唉……这样，我给您换一个：在这个视力表上，这几个图案分别是雨伞、剪刀、茶杯、花朵、小鱼、鸭子、苹果，请您按照我所*出来的，说出图案名称好吧？如果看不清，请告诉我。”
“可以。”
“这个？”
“不像鸭子……雨伞？”
我忍不住侧目看了*：护士*给ding*武的那个图案，分明是一只四四方方的小茶杯。
原本对着视力检测室门口的穿衣镜照了个不停的李晓妍，见到这令人哭笑不得的一幕，再看着镜子里重新变得亭亭玉立的自己，十分无奈地叹了口气。而站在一旁的徐远也是气馁得不行，他最终忍无可忍，把张霁隆拽到了一边，小声对张霁隆问道：“我再问你一遍：他的*睛就真没办法了么？”
“进来之前我不就让你zuozu心理准备了么，你以为我是故意诓骗你玩？这已经是给他想办法移植过*角膜之后的状态了！”张霁隆真诚地说道，“馨亭最好的*科团队专家会诊，却也都治不了——视网膜脱落加上视神经损伤，华佗在世治不了，现在的最先进科技也治不了。他现在的状态，跟其他同样或者类似症状的病患相比，已经算不错的了。”
“那他的*发呢？”
“这个我也不太懂，好像叫什么什么‘规模组织损伤’还是什么……反正是能给他的*部zuo植皮手术，但是想让他长出*发也是很困难的。”
徐远听着张霁隆讲述完，苦恼得连连咂嘴，站在原地直跺脚，接着他又对张霁隆问道：“你……你就不能再想想办法？给老dingzuo手术，*里和我个人，拿多少钱都行！”
“哼……真他*不想理你！”张霁隆也有些急了，“你以为我不想bang着治好他么？我上gao中的时候也没少听说过这个老ding的名号，我知道他是咱们F市的全guo武术冠军，特警队的英雄——我也重英雄！而且这也是我答应秋岩的事情，我也想说到zuo到！可是徐兄，这是钱的事情么？我知道你有钱！但是这么多年，秋岩没求上我张霁隆的时候，你徐兄怎么不拿钱去给你这几个下属治病呢？”
张霁隆的一番话，给徐远说得有些哑口无言。
正在这时候，隔着大老远，就听到老ding*中气十zu地用着他那副老嗓子朗声说道：“哎呀，好啦好啦！*长，张总裁，咱们F市黑bai两道，没必要因为我这么个老瞎子打口shui仗……都是快奔六十的人了，还啥英雄不英雄的；谢着*、长着疮、摸着瞎糊走道上班，倒也这么过来了这么多年，老瞎子我早就认命了。治好了、治不好，又如何？把我这癞*疮换成锃亮的‘地中海’，让我这之前啥都看不见的‘老瞎子’变成能看得到光亮和人影的‘睁*瞎’，已经是老瞎子我上辈子积德了！”
徐远和张霁隆一并回过*，都有些惊讶。张霁隆不由自主叹道：“老ding先sheng的耳朵，可是真灵敏！”
“这就灵敏了啊？哈哈！”ding*武云淡风轻地笑了笑，笑中还带着十分的豪迈，而完全听不到任何的自怜自艾或是颓堕萎靡，但听他十分正经地自夸道：“老瞎子还没瞎的时候，耳朵就这样！可能就连咱们*长都不知道：不信，你们现在就去，随便去找任意规格的100枚*币，随意地往这间屋子里撒一把，我能把每一枚的位置、面值、朝上还是朝下，全都用耳朵听出来——这个绝活，当年老瞎子还年轻的时候，除了我师父，咱们市‘猛虎’特警大队的奠基人索真教官，也就有两个人会了。现在用的都是gao科技的什么电子gou、探测仪，之前可都是得用人*来观测作战的！”他还对我问了一句：“怎么样，小chu长，这个功fu想xue么？”
“你愿意*，我当然愿意xue！”我捧场地说道。我更没想到，实际上从当年到现在在曾经的“风ji股三条丧家犬”里最惨的老ding，居然也是他们三个里面最为豁达的那一个。李晓妍的肥胖和莫阳的失语耳聋，再加上他们俩偶尔会发作的癔症都是因为心理出现了很大的问题，而老ding，也就是为人懒散了点，却完全是一块滚刀*，根本让人看不出他的脆弱。可越是这样，我就越会想起他档案寸照上那张年轻俊朗的脸庞，心理也越是觉得他才是最可怜的。
“哟，那你可得有点心理准备啊秋岩：老ding教人xue点东西，那可唠叨啦！你可别被他烦*！”李晓妍故意开玩笑道。
“嘿嘿嘿！”ding*武咧嘴一笑，“妍丫*走路听着比以前轻快了，说话时候的气口也比以前顺当了，但是这张嘴啊，还是贼损！”
一句话引得我和徐远、ding*武还有李晓妍自己哄堂大笑，那个护士和一直跟着我们的那个制服警也跟着在一旁捡笑。就在大家都沉溺于笑声当中的时候，张霁隆好奇地问道：“老ding先sheng，您是会这‘天耳聪’功fu的两个人其中之一，那么另外一个，敢问姓甚名谁？”
老ding那枯槁的双*眨了眨，眯着*睛望向我们这边，我看着他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