条条框框――比如饭前要洗手，吃东西不要太快，掉在地上的不要捡起来吃等等
……每一条他都能讲出个长篇大论来。
开始她是极不耐烦的，不过对方好歹是此地的主人，灰堡的四王子，既然吃
他的住他的，那么就勉为其难的听下好了。到现在，她竟也慢慢习惯了这些规矩。
不知为何，当与安娜、娜娜瓦、罗兰、卡特等人一起争抢洗手排队顺序时，她莫
名地感到了一*乐趣。
安娜把手伸进盛满井shui的桶子里搓了搓，再点起一团火烘gan，捏个鱼饼坐回
到桌前，小口小口啃了起来。
「你真的不跟我回去吗？」夜莺没话找话道，「那里有很多姐*们，她们会
好好照顾你的。」
「在这里，你只能在城堡范围*活动，不觉得闷吗？」
「绝境山脉虽然物资不多，可大家都是一家人，为了相同的目的聚集在一起。」
「你的力量这么强大，她们会很欢迎你的。」
「这年冬天，我怕你撑不过去……」
说到后面，夜莺的声音低了下去，或许已经来不及了，她想，就算回到营地，
她现在这样庞大的魔力，几乎不可能熬过成年。自己所能zuo的，只剩下目视她的
消*。
「加入女巫gong助会之前，你曾住在哪儿？」
夜莺怔了怔，她很少会向自己提问题，「我……以前住在东边的一座大城市，
离王都不远。」
「过得开心吗？」
开心？不，那简直是段不愿去回想的日子，寄人篱下，被人鄙视、玩弄。当
发现自己变为女巫后，更是像猫gou一样看管起来，锁链栓在脖子上，强迫自己去
zuo那些肮脏的事情。夜莺***，轻声问，「为什么要问这个？」
「我之前住在旧区，」安娜简单地将自己的经历讲述了遍，「我的父*为了
２５枚金龙就将我卖给了教会，是殿下将我带出牢笼。在这里，我过得很开心。」
「但你出不了这个城堡，除了罗兰wen布顿外，其他人依旧憎恨着女巫。」
「我并不在意，而且，他说他会改变这一切，不是么？」
「那很困难，只要教会不倒，女巫就始终是邪恶者。」
安娜没有反驳，沉默的时间有些漫长，长到夜莺以为她再也不会开口时，她
忽然问道：「你在gong助会过得开心，还是在这里过得开心？」
「你……你说什么啊，」夜莺被问得有些猝不及防，「当，当然是……」
是gong助会？说实话她对寻找圣山兴趣不大，但那儿有她无法割舍的朋友。
是边陲镇？若不是听到有女巫陷入危险，她根本不会到这儿来！
答案应该很明显才对，但为何自己没能第一时间说出口？
这次安娜*出了笑rong，夜莺很少见到她笑，那双*睛像是倒映着晨曦的湖面，
让人莫名觉得安心――即使自己没有身chu*雾中。「我听罗兰说，你们在北方群
山中寻找圣山，如果圣山意味着安稳和归宿，我想我已经找到了它。」
这里就是她的圣山，夜莺意识到，尽管她的sheng命已所剩无几，但她的灵魂将
比大多数女巫都更早抵达彼岸。
就这时候，门外传来了急促地奔跑声，夜莺仔细听了听，竟像是娜娜瓦的脚
步。
门被推开，冲进来的果然是娜娜瓦派恩。
她一脸哭相地扑进安娜怀里，「怎……怎么办？安娜姐姐，我父*发现我是
女巫了！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