诺亚你知道么?”
外界的雨声淅淅沥沥,听上去像是在为这名男子的发言伴奏。数秒前在银发书记的诗句下题写新句的手*也顺着雨滴坠落的势*,慢慢地朝下滑去,继而被拘谨地收了回来。
“这句诗出自一首很有名的诗篇,可是最先写下这句的作者却另有其人。”
“我的记忆力没有诺亚你那般好,但我记得你曾说过,侦探和秘书的工作似乎有相仿之chu。事实上,有关历史问题的很多争执本身亦没什么意思,*明bai某个xue者说法的来源反而要像侦探那样抽*剥茧,会让人感觉更有趣些。”
“正如你所言,‘将其记于纸上的话,这份心情就会化作记录被保留。’但是,即使有幸留存于典籍*,真实的**最后还是只有诗人自己才晓得。每个人皆会依照自身的背景、需求来解读、运用这些言语,我刚刚写的那句诗也不例外。那么……”
“下次再见了,诺亚。”
只是两人谁都没料到,这个“下次”竟隔了如斯之久。
“对不起啊,诺亚。”此乃老师再度同少女相会时说的第一句话。
不知是不是*彩造成的破坏尚wei修复完毕的缘故,夏莱当今的办公室和千年书记印象里的那个并不完全一致。那些xuesheng们送来且摆在桌上的ji念品可说是损失惨重,纵然在战斗中遭到损毁的家*被联邦xuesheng会尽皆更换,然而有些事物失去了就是失去了。
“茕茕bai兔,东走西顾。衣不如新,人不如故……我果然还是更喜欢用早就用惯的老东西。”起身迎客的青年一面示意诺亚坐在沙发上,一面自行拿新壶给客人倒了一杯咖啡。诺亚则笑眯眯地看着他的背影。
“13点55分27秒,老师在对我说了对不起后,*诵了一首古代有名的弃*诗,并且为我倒了一杯咖啡。”正说间,她就已然把口中所述的*rong记在了笔记本上,“看起来很有渣男风范呢,哼哼。”
当然,后面这半句没有记进去。
“渣男风范又是什么奇怪的东西……”
老师苦笑着*了**:“不过看到诺亚你和以前相比没太大变化,这下我就安心了。”
“我倒是认为老师您才是比较奇怪的一方。说到底,您有什么理由要向我致歉呢?”
“因为我喜欢你。”平淡的回答背后是坚定的意念。
写字的笔尖忽然顿住。
“因为我们是恋人。”盛有咖啡的茶杯被小心地推到少女面前。
诺亚俯视着杯中的液面,那儿同样倒映着老师的面庞。就恋人这一立场来说,他们两人都很古怪,既没有那股缱绻难分的痴缠,也无寻常男女朋友那等经常要煲电话粥的*密。这对师sheng貌似更偏向于举案齐眉的相互尊重,导致两方的感情在正式牵手后反倒看似寡淡如shui。实际上,基沃托斯没有谁比bai发的书记更要了解这位男**心的炽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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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师您莫非没有察觉到,”她合上了手里的笔记本,“这种说话方式是很rong易叫人害羞的么?”说完,少女便用小本本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。
“那还请诺亚你多担待担待,我这是鼓起了好大的勇气才敢说出口的哦。”坐在对过的男子哧哧地笑了起来。只不过,他接下来讲的话却称不上是令人愉快的话题:“但我有时候在想,我这个人是不是过于自*了。”
书记心中一动:“自*?”
“自顾自地写下回应的诗句充作告bai,自顾自地不辞而别并乘上大船……我想这些行动怎么看都不像是顾虑到了xuesheng的情况。即便现在和你道歉,我也不晓得这算不算是一种自我满zu。”
bai发的女孩依然没放下手中的笔记。诺亚原来是想借着这个话*开开玩笑说,“我可不是那种随便玩玩的女人”,然而说笑的话立时梗在喉咙里,一个字都吐不出来。当下的她只得微微歪着*,望着对面的男友,久久不发一言,哪怕自己正是被对方“自顾自地”对待的对象。
“……老师意外地喜欢较真呢。”
“我对这段恋情可是很认真的。所以诺亚你要是坚持和我分手的话,我大概会伤心*绝哩。”
“您该不会对每位xuesheng都这么说过吧?”
“我这个时候说,‘诺亚你是我见一个一个的女孩里目前最
的一个’,还来不来得及?”哭笑不得的青年靠着沙发背仰躺下来,面朝天花板。虽然他和这位书记相chu了很长一段时间,但诺亚无孔不入的语言攻势仍旧使他难以招架,进而叫他被稍后的提问打了个措手不及。
“那您为何……会选择我呢?”
再短暂的沉默,那亦是沉默。
尽管二人对恋关系自然而然的构建一事心照不宣,可他们彼此都知道这个疑问委实太过尖锐。提出问题的人旋即发觉了自身的失言,心下有些惴惴不安,就在她想要改口挽救之际,老师的声音却敲碎了这片刻的冷寂。
“难怪前几次诺亚你都不肯过来,”他的语气中有一股释然,“不过我觉得这很正常。细究起来的话,我当初被联邦xuesheng会会长邀请过来的那天也有在想,‘为什么是我’,这种鲜有人能给出答复的问题。”
“就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