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片真空区里的两个自己消失了,只剩一片亟待重建的xue术废墟。她又给钢笔注满了墨,拿起床*柜上的金边信纸,一行一行地写下新的思路。
床边还有几个纸团,上周仔细思考过的大纲再次被她一一否决,几本笔记随意散落在蚕*被上,一切看上去都很混*,可清晰的想法却顺着她的笔尖一点点*淌出来。
黑胶唱针突然落在唱片纹路上,贝多芬第七*响曲的弦乐像月光般漫进*间。她不必抬*就知道是谁,那件*悉的风衣落在肩*,带着*悉的雪松气息,还有那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。
可他只是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,连翻文件的声音都克制得刚刚好。
*尖轻轻顿了顿,她有些不知该用什么姿态去面对这个成为了自己丈fu的男人。于是她沉默了片刻,却依旧没有抬*。
钢笔突然写不出墨了。鄢琦用力甩了甩,一滴墨溅在信纸上,恰巧盖住她涂改多次的“discipline”(规训)一词。这个意外让她终于抬*,目光掠过丈fu低垂的睫毛,她终究是抿了抿*,主动打破了沉默。
“一睁*就八点多了……”她嗓音还带着晨起的微哑,*尖无意识地卷着睡袍的*带,“怎么不叫我?”
男人放下手里的文件,圆珠笔笔尖从预测模型的某个数字上移开,他挑了挑眉:“叁点多才睡,你该多休息。”
“……”
鄢琦耳尖倏地红了,低*假装整理膝*的稿纸,*瓣无意识地抿了抿。
早知道不和他说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