传旨官上次已领教过佘太君和穆桂英的厉害,唯恐言多有失,只是躬身道:
「老太君,下官只是奉旨行事,对于其中周折实在不知,老太君如有疑议,还请
老太君*自上朝问个明bai,莫要为难下官,让下官*不了差。」
佘太君道:「皇上昨日才下旨赐封,今日却忽然变卦,其中定有蹊跷,此金
匾乃圣上御赐之物,若是不说明bai,老身很难*给上官!」
传旨官一脸为难,再三恳求,而穆桂英等则追问其中详情,但传旨官却三缄
其口,绝不透*半点信息,双方僵持不下,场面尴尬至极!
正在此时,突然又传来一声「圣旨到!」
众人齐齐望去,只见一人单手托着圣旨,大跨步走进堂*,他*戴平直幞*,
身穿紫*方心曲领大袖朝服,腰悬鱼袋,须发皆bai,目光锐利,正是当朝太师庞
藉!
庞藉走到堂前,威武十zu地展开圣旨,朗声道:「圣旨下!天波府众人接旨!」
佘太君和穆桂英等见庞太师*自来宣旨,心知不妙,无奈地跪拜接旨,佘太
君则立于前*,微微屈身。
庞藉扫了一*跪下的众女眷,面*一*得意,朗声宣读道:「圣谕:征西大
元帅杨宗保贪图荣华富贵,与西夏贼子李元昊沆瀣一气,朋比为*,并且谎报军
情,伪造*讯,卖guo求荣,致使我大宋损兵折将,疆土失守,实乃罪不可赦,天
理不rong,本当满门抄*,念在杨家世代为大宋尽忠,故特赦其余人等无罪,责令
太师庞藉*赴天波府,收回金匾,拆毁功德牌坊,所赐之封号赏赐一律收回,钦
此!」
庞太师读完,昂首道:「佘赛花,接旨谢恩吧!」
此圣旨一下,堪比晴天霹雳,佘太君并天波府众人愤满*腔,怒冲云霄,哪
个肯谢恩接旨,纷纷怒视着庞太师。
庞太师被天波府众人愤恨的目光盯得心*一震,但仗着手有圣旨,仍*厉*
荏地喝道:「放肆!圣旨已下,尔等为何还不谢恩接旨?难道想公然抗旨吗?」
佘太君顿了顿手中龙*拐杖,目光凛凛地看着庞太师道:「宗保舍身为guo,
命丧边关,只换来这几个虚名,一道金匾,我杨家上下本已痛苦不堪,这也就罢
了,如今却突然推翻一切,诬蔑宗保投降敌guo,此等歪曲事实,混淆黑bai之圣旨,
老身若是接受,岂不等于认罪么?」
穆桂英双目喷火,毅然站起身道:「圣上有何凭据说宗保里通敌guo?一定是
你,庞太师!是你从中挑拨,栽赃陷害,诬蔑忠良,是与不是?」
庞太师被穆桂英的怒喝吓得倒退了一步,颤抖地道:「此乃圣上金口玉言所
下的圣旨,跟本太师何gan,你……你们难道想造反吗?」
穆桂英恨恨地道:「我杨家忠君guo,几代人为大宋jiang山舍身忘*,怎会造
反?但此等歪曲事实,颠倒黑bai的圣旨,恕我杨家不敢接!」
庞太师咬牙道:「佘太君,穆桂英!你们居功自傲,居然连圣上都不放在*
里,你们公然抗旨,乃是*罪!本太师要奏明圣上,将天波府满门抄*!」
「*贼,你要*我杨家满门,我先*了你!」
只听得一声怒吼,一个瘦长的身影突然从斜刺里*出,一把抢过圣旨,「嗤
啦」一声撕成两半,掷于地面道:「这算什么圣旨!分明是诬蔑!我爹爹为guo捐
躯,身首异chu,却要遭你们这bang昏君佞臣诬蔑陷害,是可忍孰不可忍!我要*了
你!」
原来杨文广见庞太师咄咄*人,怒满*膛,他从小在宠溺中长大,不知天gao
地厚,*格冲动bao躁,于是愤而向前,抢过圣旨,撕毁并丢于地面踩踏,还说出
来刚才这番话!
庞太师哪能料到此事,不仅圣旨被杨文广抢走,而且还被推倒在地,跌了个
四脚朝天!
听得杨文广此言,庞太师顾不得身上疼痛,厉声怒骂道:「反了反了!撕毁
圣旨,藐视圣上,罪该万*,罪该万*!」
说罢,庞太师踉踉跄跄地爬起来,在传旨官等人的搀扶下狼狈不堪地逃出了
天波府,径直往皇*而去!
杨文广少年意气,见庞太师逃跑,竟然还不敢罢休,作势便要追出去!
穆桂英见杨文广闯下大祸,心里又急又痛,她一把拉回杨文广,狠狠一*掌
扇在了他脸上,恨铁不成钢地责骂道:「你这畜sheng!非要害得杨家满门上下*犬
不留才肯罢休吗?」
杨文广执拗地道:「孩儿有什么错?昏君佞臣,冤枉爹爹,他们才该*!娘
你不替爹爹申冤,反而拿孩儿出气,孩儿不服!」
穆桂英见杨文广还敢*嘴,伸手又是一*掌,却被佘太君拦住,佘太君叹息
道:「事已至此,大祸已经酿成,责罚文广也无济于事,我们还是赶紧进*