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剧烈晃动起来,叠影分形,犹如万花筒一般。
劫兆强忍着晕眩痛苦,想起老人的叮嘱,忙收摄*神、返复空明:“云梦之身”的奥妙心诀所至,濒临崩溃的梦境又一一收束成形,清风拂起,吹得shui波粼粼。劫兆盘膝吐纳,抹去额上冷汗,忽听肩后一阵大笑:“娃儿不错!你修练‘云梦之身’不过七日,便能将心诀掌握到这般境地,委实不错!”低*只见两条蕃薯般的小脚分跨肩*,杏黄裤脚、bai袜黑鞋,正是主*梦境的神秘老人。
劫兆大喜道:“前辈!这几日您到哪儿去啦?可想*我了。”
老人呵呵笑:“你那套骗小娘的花样,趁早给我收了起来,老人家不吃这套。”
劫兆正要分辩,老人懒得多说,一连搧了他后脑几下,疼得劫兆哇哇大叫:“前辈!我也就说了一句,犯不着打这么多下罢?”老人语带感慨,说得一本正经:“这么好的后脑勺,我以后恐怕都打不到啦。瞧着瞧着突然有些怀念起来,不知不觉便多打了几下。”
劫兆惊道:“前辈……前辈要远行?”
老人笑道:“天下无不散的筵*。你我有七日聚首的因缘,七日将届,我便要走啦!”
劫兆忽然惊慌起来。他身陷重重*谋,全仗梦中老人施以援手,才能苟延至今;除了姊姊之外,举目也只有老人堪称*旧。本想出言相留,忽一转念:“前辈要走,自有走的理由,我挽留却是为谁?”噗通一声双膝跪地,抱拳道:“前辈!我本事低微、身有残疾,恐有负前辈威名,不敢图列门墙。只求见前辈一面,教我认清大恩人的面貌。”
老人呵呵一笑,伸手轻抚他的**。
“身形rong貌,不过皮相而已,何zu道哉!我教你的,不是那么浅薄的东西。
我一sheng看错过两个人,一个身在正道、却邪*熏心,一个出魔不染、却过于天真,我本想教他们携手合作,让天下道统归一,不料他们却为了一名女子反目,使武林增*二十余年,为祸更烈。世人都说我是俗世半仙、智慧gao远,殊不知我所造之孽,犹胜凡愚千倍。“老人叹息:”道是本心,非是人智运筹。想通这一点,七十年不过云烟过*,七天也不算太过短暂,一切毋须强求。“说着抚摩他的发*,喃喃道:”你是我在此世最后的传人,是我本心所见,本心所为。汝依天道而行,自有归chu。“劫兆只觉一道金光穿肩飞过,前方忽然光芒大盛,耀*的七**彩之中隐约看见一抹小小身影,负手渐行渐远,兀自gao歌:”百年韶光犹过*,倏忽蜉蝣几度sheng;万川映月何有月?瓢中饮罢亦为真!“劫兆正想去追,全身却动弹不得,只能*睁睁看老人越走越远,不觉大叫:”前辈!“猛然睁*,见文琼妤一双妙目凝来,柔腻的小手为他轻抚心口,乌缎般的长发都垂落在他*前,*漾着幽甜的青草香。
“怎么啦?zuo恶梦了?”
劫兆抚着额角坐起身来,才发现自己一襟*凉。窗外天*wei亮,透棂吹入一阵风寒,他机灵灵地打了个冷颤,皎洁的月光洒满斗室,益发照得文琼妤bai皙的肌肤宛若透明。
“我……我梦见前辈来向我告别。”
他定了定神,将梦里的事一五一十说了。文琼妤认真倾听,也不*口,她自睡梦中被劫兆的呼喊声惊醒,不及梳洗更衣,云鬓微*,*着一双姣mei的bai皙赤zu,口*边还粘着几络发*,mei眸微带朦胧,模样十分动人。
劫兆说着说着,神智清醒许多,见她貂裘对襟chu*出雪bai深邃的*沟,登时*挺起来,*得又弯又翘,将裆间gaogao撑起,怎么也藏不住。男子晨起,阳物特别雄壮坚*,连劫兆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,赶紧弯下腰来;沉默片刻,才突然说:“姊姊,我想……我猜到前辈的身份了。”
“喔?”文琼妤明眸一亮,饶富兴致。
“无论我如何天资过人,总不能在睡梦之间,凭着*鸭飞鸟的形象就xue会了如此*妙的剑法。使剑,是一门非常*密细琐的技艺,不是这么虚的东西,除非……除非我早已xue过‘幻影剑式’的入门功fu,而且曾经悉心钻研,印象深刻。”
劫兆口里说着,随手轻轻比划:“列缺剑、风雷掌,天城山黄庭观的掌剑入门。
招数虽然完全不同,但其理相通,只是‘幻影剑式’更加繁复*微,远胜这两路武功。“”拥有穿梭梦境的神通、看遍百年云烟过*的,也只有……黄庭老祖了罢?“
“didi好聪明。”文琼妤淡然一笑,似乎并不意外。
劫兆转念醒觉:原来她早已看透了,只是没有点破而已。
“姊姊是什么时候知晓的?”
“在中京黄庭观时,我见观上云梦之气大盛,又见前夜南斗星耀,知有百岁长者辞世;两相对照,便猜测黄庭老祖已然仙游,*后英灵不散,于梦中传授你武艺。后来见你在观中与法绛*相斗,步法神妙无比,就明bai我所料无差。”
劫兆剑眉一挑:“所以姊姊才让我出战夺珠?”
文琼妤俏脸微红,笑道:“我想,老祖既不对你言明,自有他的用意,也就不忙着告诉你。常在风是谦谦君子,我料他必不会下手加害;再说了,若不拱你上擂tai,大大*脸,你那些个岳姑娘、小*子,怎能倾倒在劫四爷的飒烈英风之下,个个对你*心塌地的?”
“那我姊姊对我,是不是也*心塌地的?”
文琼妤大羞,佯嗔啐道:“嘴也忒贫!能当饭吃么?”
两人笑闹一阵,劫兆忽然沉默下来,目光黯淡。
“如此说来,前辈他老人家……是真的辞世啦!”
“傻孩子!”文琼妤轻拍他的背心,柔声安wei:“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