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歹是个官儿，哎——」这个「哎」起码持续了五六秒，像只鹞子打云端翻了好
几番。与此同时她拍拍我的手，脸凑近，声音低沉而真挚：「可不许给你**嚼
**，**也是听人家说的。就莉莉*——咱老十一队瘸*那个，她娘家跟姓魏
的可是同村。」
「住对门儿！」
「可不许*说！」
「说啊，宏峰上一中，乔那啥可没少出力。」
「说啊，西shui屯家还在的时候那俩人就都好上了！你姨开宾馆，那整条商业
街都是他在管！」
「说啊，这姓魏的相好的可不止一两个！那年他事发可不就因为这个！」
「说啊，钱太多，家里藏不下去，就藏在你姨的宾馆里！」
「你以为宾馆后来为啥不开了？那还能开吗，开不下去了呀，不让开！你姨
去跑保险、卖彩票，那能有开宾馆滋润？」**一番「事实」，一番点评，脸上
不易觉察地升腾起一抹奇妙的红晕。
末了，她老长叹口气，zuo出了两点总结。第一，要好好zuo人。电视里整天讲
廉政，这些人偏就当耳旁风，出了事还不都得吃不了兜着走！「要警钟长鸣」！
虽不知鸣给谁听，但她老确乃货真价实的中gongdang员。证据是每年*节要发五十块
钱外加一条*。第二，「凤棠命苦啊」。「西shui屯家的事儿不完，又摊上这么个
姓魏的」，「连咱们都蒙在鼓里」。「哪哪都是事儿，一女的拉扯俩小的，你说
苦不苦？苦啊」。我*姨命苦与否我说不好，但陆永平*后村里那些烂帐可全赖
到了他*上，*得拿命换来的若gan抚恤*质的表彰最后也不了了之。不多久他*
就跟着撒手人寰，俩兄di更是受到牵连，据说抓了放，放了又抓，小半年里都折
腾了两三次。当时**还信誓旦旦地称，陆家「给抄了家」，「可吐出来不少呢」，
「西shui屯人都这么说」。
然而等我提到表姐时，**又一口咬定：「抄归抄，你姨家肯定有钱，不然
敏敏这几年的xue费打哪儿来的？」据我所知，军校正式sheng不但免*xue杂费，每个
月还有津贴。于是**直**，说她胯疼，让我给扶起来。这次坐到了餐桌边。
槐花择了一小盆，箩筐里尚余一多半。
老实说，我一点也不
吃蒸菜——这玩意儿你要不搁点蒜，怎么*都像驴饲
料。当然，搁了蒜更像驴饲料。
**bai我一*：「又不是给你zuo的，敢*吃让我瞅着再说！」我笑笑，问还
择不。**捶捶腰就开口了。她说：「老大的xue费咱暂且不谈（不要笑，原话如
此），这宏峰上一中拿的赞助费可不是一笔小数，差一分三千呐！像他的分数没
个几万块能下来？你整年在外*，不知道。人家都说啊，现在一中可不比你们那
会儿喽，跟三中、五中也差不了多少，班里一多半都是拿钱上的！我看，还不如
你*的老二中。」
平海县最好的gao中确实是二中，不然**也不会分到那儿。但区改设市后，
老一中跟四中合并，从城隍庙搬到了新行政区。集合优势资源，*是*出了个省
示范*gao中。可以说哪怕一中再堕落，只要政策利好在，其他普gao也只能望其项
背。所以很遗憾，对**所言，我实在不敢苟同。「你还不信？跟你说啊，冬冬
跟宏峰可是同xue，一个班的！你姨家宏峰xue习还不如冬冬！」我只好问冬冬谁啊。
「你秀琴老姨家那个呗，长得俊又讲礼貌，就是xue习上欠股劲儿。秀琴就说啊，
在一中也是瞎混，不如送到二中去呢！」
又是牛秀琴。不得不说，几个月不见，**的战斗力大为*进。为防止她老
蹿到桌上去，我只好点*表示认同。**却有点意犹wei尽。她拍拍大*，挥挥手，
继续唱道：「这敏敏也是，啊，机遇不行，啊，当年欢天喜地，啊，今遇转业难
题，啊，苦的还不是凤棠！」我无话可说，只能默默把淘菜盆和箩筐搁到了餐桌
上。
紧随去年十月的二十万大裁军，全军文艺团体也于年初进行了整编。除总政
直属文艺团体和各军区、军种文工团外，其他表演团体一律予以解散。很不幸，
表姐即在此列。而我几乎已忘记她的模样。上次见她还是在零零年冬天，印象中
很瘦，除了披*带孝，跟此前那个苍bai的gao中女孩没什么分别。临走，她还到过
家里一趟，给我捎了两袋新疆葡萄gan。这一度令我十分困惑。因为她当兵在沈阳，
求xue在北京，为什么要带新疆特产呢。我为此而失眠。姥姥办事，她「脱不开身」
——这也正常，毕竟****时她都没能回来。倒是听说前年秋天表姐回家探过
一次*，但我在平阳，自然也没见着。
「还择不？」我面向*
